《高機與吳三春》劇照
“讓我們長成連理樹,壹起發芽、壹起落葉,壹起豐盈、壹起消瘦;讓我們做壹生壹世的愛人,共赴海角天涯。”提起人類對愛情忠貞的感人故事,我們往往想到我國的“梁山伯與祝英臺”與西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其實,這類感人故事挺多,明代發生在浙南龍泉與溫州平陽之間的“高機與吳三春”愛情故事就可與“梁祝”、“羅朱”媲美。400多年來,這個故事在吳三春故鄉龍泉和高機的故鄉溫州平陽壹帶廣為傳頌,可謂家喻戶曉。
高機與吳三春是發生在明代的壹個真實故事,後經編撰加工為多種版本,其梗概是:家居龍泉城西的員外吳文達為處州道臺壽慶訂織壽屏,聘平陽織綢能手高機承織。吳府有小女吳三春善織善畫,精於書畫刺繡。他們遂生愛慕之情,私訂終身。被員外窺破,辭高機回故裏,情急之下,高機攜三春乘船私奔至溫州,但於江心寺被獲,高機含冤入獄。壹年後,出獄的高機以賣綃為名赴縉雲尋覓三春。此時,吳府已將在縉雲舅家散心的三春許配與湖州造絲督李員外之子。三春在後花園認出高機,賜物勸其急離,高機不知其苦衷,誤以為三春無情,悲憤之下,欲自絕於桃花嶺。所幸三春計避婚逼趕到,終於結伴逃離。故事曲折生動,催人淚下,塑造了壹對青年男女勇於沖破封建樊籬,追求自由幸福的典型形象。
該故事原在溫州壹帶以唱詞、道詞、民歌、故事、道情、蓮花落等各種形式傳播,流傳於樵漁牧叟、婦孺村野之中,頗有“滿村爭唱”之勢。多以三春在後花園認出高機,賜物勸其急離,高機不知其苦衷,怪三春無情,悲憤之下自絕於桃花嶺,三春亦自裁於去湖州的花橋中的悲劇結局。清宣統年間,溫州“竹馬歌”亂撣班首次將它搬上舞臺,取名《高機別》。1954年華東首屆戲曲匯演,溫州亂撣劇團即以甌劇《賣綃會》(亦名《高機賣綃》)壹折參加演出獲獎,青年女演員陳茶花飾吳三春,獲表演三等獎。1956年冬,溫州市文化處組織本市作者多人,成立“高機吳三春整理小組”,經多次討論後由何瓊瑋執筆寫成劇本,取名《高機與吳三春》,由溫州市亂撣劇團上演,仍由陳茶花飾吳三春,1957年5月,該劇參加溫州地市首屆戲曲匯觀摩會演,獲演出壹等獎,陳茶花獲表演壹等獎。同年7月參加浙江省戲曲匯演,榮獲多項大獎。著名電影演員趙丹、黃宗英還帶著作曲家黃準來溫州改本子,準備拍攝《高機與吳三春》電影歌舞劇,後來 “文革”爆發了,這件事成了泡影。上海電影制片廠著名導演楊村彬對《高機與吳三春》評價甚高,稱它不比《羅密歐與朱麗葉》遜色,並決定親自執導拍攝。他派了上影編導組梁延靖等三位編導來溫州,與編劇何瓊瑋簽訂拍攝合同,隨後在溫州看了半個月的戲,進行劇本研究和演員的挑選。返滬後,他們改變了主意,提出要將舞臺劇改編成電影故事片。何瓊瑋不同意,堅持要拍溫州甌劇舞臺片。這樣壹來壹去的,到了1958年何瓊瑋被“補課”,這壹補,補成了“右派”,於是這件事就黃了。直到現在,此劇仍為溫州甌劇團的保留劇目(該劇的故事梗概是,相傳明朝年間,平陽手藝高超的織綢工人高機,受雇於龍泉富商吳文達,在吳家織造甌綢。文達獨生女三春善於刺繡,二人情投意合,引為知己。壹年後,高機因母病即將離去,在丫環林聰的安排下,二人在繡樓定情。由於兩人地位懸殊,要結為夫婦絕無可能,但三春義無反顧,決定隨高機私奔。在船老大黃三的協助下,他們乘小船到達江心嶼。吳文達得知後率家丁追趕,將高機擒送縣衙,以“拐騙良家女子”罪判刑三年,並將三春帶回龍泉,另適豪門。 三年後,高機出獄,為探聽三春消息,喬裝賣綃客來到龍泉吳家,正逢三春次日即將出嫁,三春恐父親得知後加害於高機,故意裝作不認識高機,命林聰將金銀暗藏於麥餅中持贈。林聰引高機至廚下用飯,又暗藏啞謎於菜肴之中。高機誤以為三春變心,憤然離去,路經桃花嶺時,回想菜肴中的啞謎,又從麥餅中找到金銀,方知三春壹片苦心,壹時氣塞心頭,竟成瘋癲。次日,三春迎親花轎途經桃花嶺,見高機瘋瘋癲癲,心痛如絞,即以剪刀自裁於花轎之中,被民間奉祀為花轎神)。1956年,陳瑋君寫出章回小說《高機與吳三春》,後改寫為《甌江怨》,由出版社正式出版。1956年林辰夫、鄭伯永編為《桃花嶺》劇本演出,轟動壹時。1994年葉坪、王靈南又在原劇上作了改動再次演出。浙江電視臺曾播放過《高機與吳三春》演出實況。故事雖有多種版本,但壹個可愛、聰明、敢於抗爭的吳三春形象已樹立在人們心中,壹個美麗的愛情神話穿越時空、激蕩人類的靈魂。這是龍泉和溫州共有的文化遺產,是龍泉人和溫州人的的驕傲。
海誓山盟,無論是酷暑千年、霜雪萬年,懷裏依然春色爛漫。這是心與心的默契、血脈與血脈的交融,這是愛情釋放出金石可鏤的堅貞和溫馨。高機與吳三春,行走在浙南廣闊的土地,漫山遍野間仿佛依舊有兩只蝴蝶在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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