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熱愛音樂與藝術世界聞名,可是如果不到那裏去親身領略壹下,是體會不到他們是如何將音樂融入生活的。在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每天下班後走進劇場看演出,就像我們中國人呼朋喚友“下館子”壹樣極其平常。
布達佩斯人口200萬,有十幾座大型劇院和音樂廳,分布在各個展覽館,公園裏的演出場所就更多了。最負盛名的匈牙利國家歌劇院舞臺進深達到43米,超過了觀眾席,代表了工業革命的最新成果。內飾金箔,極盡奢華。劇院於1875年開始興建,當時的奧匈帝國皇後茜茜公主曾是這裏的常客。為了符合當時“女人不單獨看戲”的陳規,劇院特別為她在三樓保留了壹個不易被他人看見的包廂。
布達佩斯的劇場根本不必擔心上座率。在熱門劇院,購票長隊經常會綿延數百米。每天六、七點鐘,各個劇場門前都站滿了等待進場的觀眾。這裏的人均劇院座位已經相當多,而且每個劇院幾乎天天有演出,但仍然是令人難以置信地場場爆滿,國家歌劇院每年演出200多場,但四層的站席都擠滿了觀眾。布達佩斯輕歌劇院去年演出總場數達到了501場。在李斯特音樂學院的小音樂廳裏舉行的鋼琴演奏會,連舞臺上的給合唱隊準備的臺階都擺上椅子坐滿了人。臺上臺下觀眾“相看兩不厭”,也算壹個景觀。
在匈牙利,做壹名藝術家是幸福的,因為這裏的觀眾不僅嚴格地遵守觀看演出的禮儀,而且對每壹位藝術家給予最高的禮遇。觀眾們雖然不是人人西裝革履,但都不會穿休閑裝去看演出。觀看演出過程中,別說接打手機和拍照了,連喝水的人都很少。演出結束後,掌聲經久不息,主要演員和全體演員分別謝幕三次算少的,經常返場數次還不能下臺。直到音樂完全結束,不會有任何觀眾離場。當然,藝術家也對觀眾給予很好的呼應,即使是連貫性很強的歌劇,如果觀眾對壹個樂段或壹段舞蹈反響強烈,演員們會即興重復壹遍,形成真正的互動。
在布達佩斯,欣賞壹場高水平的演出並非“奢侈”的享受,“音樂之都”維也納人也甘願驅車三個小時到布達佩斯看演出,就是因為這裏的門票便宜很多。在國家歌劇院,觀看壹場國家芭蕾舞團的演出,票價為900福林到12000福林(約為4歐元到50歐元),而在布達佩斯壹盒香煙的價格是五六百福林。當然,花4個歐元只能買到最高層的站票,花50歐元就能坐在包廂裏美美地享受3個小時。有些劇院還向老年人和學生出售月票。
布達佩斯藝術宮造價1.3億歐元,在這裏欣賞壹場演出的票價在10到20歐元之間。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學生可以憑學生證購買壹美元的演出票。即使提前沒買到,開演前也可以到門口“碰運氣”,沒準兒也可以得到便宜票。
在歐盟國家中,匈牙利並不算富裕,但是在文化方面的支出卻毫不含糊。布達佩斯的演出之所以能保持低票價,與政府的大力投入有很大關系。例如輕歌劇院每賣出壹張票,就意味著政府補貼了三分之壹的票價。布達佩斯藝術宮每天維護運營的費用巨大,但卻並不需要為贏利而犯愁,因為匈牙利教育文化部每年為藝術宮撥款12億福林(500萬歐元),其中有3.6億福林直接用於文化項目。
當然,匈牙利的經典、古典音樂也像中國的京劇壹樣觀眾以中老年為主。如何把年輕人吸引進劇場,是匈牙利文化部門和藝術家們面臨的重要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