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英漢婦女與法律詞匯釋義》,“性騷擾”是性歧視的壹種形式,通過性行為濫用權力,在工作場所和其它公共場所欺淩、威脅、恐嚇、控制、壓抑或腐蝕其他人。旅西華人作為移民的特殊群體,難抵社會百相的困惑,當性騷擾發生時,保持沈默的被騷擾者又該以怎樣的方式對性騷擾說“不”呢?
在親戚面前,她選擇隱忍
今年22歲的南方女孩琳琳(化名)來西班牙已經有壹年了,長相甜美、五官精致的她,壹直是附近僑胞追逐的焦點,可無奈以家庭保姆身份來西班牙的琳琳為了壹張合法居留,算是“賣身”給親戚的餐館,做滿三年才可以換得“人身自由”。
由於琳琳是老板娘杜某(化名)的遠房親戚,再加上二十出頭的未婚女孩尚無育兒經驗全職做保姆實在可惜,所以婷婷玉立的琳琳就被姑媽杜某安排到了餐館酒吧,住家裏則請了壹個四十幾歲的北方阿姨帶小孩。
杜某有兩家餐館,壹家經營日本餐的是自己在管,另壹家開中餐的則是杜某的丈夫張某(化名)在打理。由於日本餐的生意很壹般,杜某於是讓自己的親信琳琳去丈夫的中餐館去幫忙,壹來可以少請個工人,二來可以讓侄女琳琳暗中“盯緊”花心的丈夫,免得他在外邊拈花惹草。
平日正愁沒機會接近美女的餐館老板張某看到太太主動安排花容月貌的琳琳來自己掌管的中餐館學酒吧簡直樂壞了,杜某的巧妙安排無疑給他制造了大“好”機會。
為了給琳琳留個好印象,剛開始,張某還算安分守己。可日子沒過多久,張某的膽子漸漸地“壯”了起來,常常出招“試探”琳琳。沒客人時當著餐館其他工人的面,講講黃色的笑話,而那些下流汙穢的語言,總是“有意無意”地傳入琳琳的耳朵,讓站在吧臺洗杯子的琳琳總是聽得面紅耳赤、羞得無地自容。
眼看琳琳沒有反感與不滿,張某進壹步行動,有時候當著琳琳的面也厚顏無恥地開起來性玩笑。剛開始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時間久了,就開始動手動腳了,經常假借去倉庫盤點為名,總是“襲胸”和“抓壹把”,弄得琳琳又羞又惱,非常害怕與老板的“單獨相處”。只要是老板壹個人在,琳琳就變得心驚膽顫。
看著自己的丈夫沒出去“偷腥”,加上換了壹個人似的,每天精神抖擻地去餐館上班,回家又對自己又是甜言蜜語、呵護備至,杜某還以為自己“安排人手”到丈夫身邊奏效了。而最可憐的就是琳琳,每天都要想著怎麽擺脫“色狼”的糾纏。
采訪中,琳琳告訴記者,自己也非常反感姑父的行為,每次都想在姑媽面前揭發,但想到姑父只要三言兩語擺平姑媽,還把姑媽給得罪,得不償失。再加上多壹事不如少壹事,姑媽非常現實,什麽東西都要以金錢來算,姑父雖然有點“色”,但畢竟精明能幹,遇到什麽事情,都是人前馬後地在幫自己去跑腿,相對來說比較有“人情味”,琳琳也只得忍辱負重。“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壹年下來,琳琳已經學會了好好地保護自己,同時也避免尷尬的獨處,與姑父周旋著。
男性也會有性騷擾的煩惱
“面對這個多情的老板娘,每天過得真是提心吊膽。”兩個月前,長相英俊的小馬為了辦紮根居留,只得去南部找了家偏遠的百元店做工
小馬的老板娘阿娟(化名)是旅西多年的老華僑,和老實木訥的丈夫離婚後,這些年壹直在尋尋覓覓自己“生命的另壹半”。而來西三年來,從來都呆在餐館做工的小馬根本沒有做過百元店,為了學語言和辦居留,不得不轉行“投石問路”。而此時,在招工電話裏,壹聽到小馬帶磁性的聲音,阿娟頓時來了精神,叫小馬直接過去面試,即便小馬壹再強調說自己沒語言,而不顧壹切的阿娟只是說,來了就能慢慢學,而且還幫忙送“紮根”,壹席話說得涉世未深的小馬還激動萬分地以為遇到了“貴人”。
掛完電話後,小馬顧不得旅途的疲憊,風塵仆仆地直奔目的地,當初自己是抱著壹個試試看的想法撥了個招工電話,沒想到還真有人願意開這麽好的條件,給他提供就業機會。
見面的第壹眼,阿娟就對帥哥小馬相當滿意,二話不說,就給小馬開出了相當優越的待遇,顯示自己招人的“誠意”。看到老板娘阿娟如此看重自己,小馬當然是積極表現,每次理貨、擺貨都壹馬當先。而且在下班後,還時常幫著拎煤氣、倒垃圾。而且此時的阿娟,也絲毫沒有壹點老板娘的架子,買菜、做飯把壹切都弄得妥妥當當,而且還積極幫小馬打聽送紮根居留的相關信息,安排小馬考社會融入,還輔導小馬學西語。
因為沒有了“能否送紮根”的後顧之憂,再加上和老板娘阿娟相處融洽“像姐弟壹樣”,小馬做起事來也得心應手。但唯壹讓小馬反感的是,下了班回家,阿娟總是穿著性感的睡衣在家裏逛來逛去,不時地煮點小吃過來叫小馬品嘗,而且經經常感嘆自己“做女人不容易”、“單身讓她變得很寂寞”等等弄得小十來歲的小馬每次都是很不好意思耐著性子聽她感嘆傾訴。
看看小馬沒有表示出反抗的情緒,此時的阿娟剛更猛烈地發起來了“愛情攻勢”,去英國公司買衣服給小馬、請小馬去老外餐館吃飯等等,弄得“無功不受祿”的小馬難堪不已,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
如今的小馬,雖然非常想離開阿娟的百元店,但因為“紮根居留”被套牢,每天過的是夜長夢多的性騷擾日子。
遇到騷擾之後怎麽辦
在西班牙,這已經不是壹兩起聳人聽聞的性騷擾事例了,面對老板的性騷擾,更多的底層人士都學會了隱忍,而不敢對性騷擾說“不”。由於,旅西華人的社交圈子小,形形色色的具有挑逗性、宣泄性、不健康的言辭構成了性騷擾的怪象。而公開的性騷擾則表現在“工作的騷擾”和“熟人的騷擾”,而面對受害者的息事寧人,屢試不爽、得逞所償的騷擾者更是變本加厲、“趁勝追擊”。當然,對於那些經常被迫在工作環境中飽受騷擾的人士來說,“惡心”是他們用得最多的形容詞。而且就時下的情形而言,部分旅西華人生活中的騷擾,大有壹波還未平息,壹波又來侵襲的傾向。
當性騷擾累積到壹定的程度時,有可能會演化到壹種更暴力的性犯罪行為,這對受擾者的危害極大,不僅嚴重損害受擾者的身心健康,而且常常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比如導致精神上的分裂與崩潰,甚至走上輕生之路。而性騷擾者,就其危害差異而言,也有程度的深淺,輕微者有的是屬於道德問題,嚴重的或屢教不改的,就當屬於違法犯罪的行為。而行為的性騷擾要比語言的性騷擾的後果更嚴重,更惡劣。其中當屬以違背他人意誌的性強暴為最惡劣,嚴重地觸犯了法律。
旅西僑胞最常見的性騷擾表現為工作、生活性騷擾,而對方的職權又是構成性騷擾的基礎,被騷擾者因為牽扯到自己的居留或利益關系,總是選擇默默忍受,當受擾者怕說出去“身敗名裂”而不敢張揚時,正中了騷擾者的下懷。明知道騷擾者不好聲張,其受擾者更應用力反擊,讓對方心生畏懼,而真正對於嚴重騷擾者,須掌握必要的法律證據,壹旦走上司法程序的路,對自己的維權也有所保障。當然,性騷擾是壹個有關兩性的法律問題,即使在婦女權益保障法中也不應完全回避對男性權益的保護。
生活中對於那些情節壹般、但造成壹定困惑的性騷擾,其對策就是平時多多掌握反騷擾技能,很多事實證明,性騷擾者壹般都會選擇熟人下手,因為吃定了對方顧面子才敢下手,所以,受擾者的第壹要義就是明白這點:丟面子的是他不是妳,該撕破臉時壹定要放得下架子,即便是丟了工作,也不要委曲求全出賣人格尊嚴。當騷擾無可避免時,正顏厲色地回絕,當面給他警告,對他說“不”,也許能夠斷了對方的念頭,總比讓自己吃啞巴虧要好。(南峰)